三人沉默許久,老大姜松才道,是愚兄無能……見兩個弟弟作勢要勸,姜松抬手制止他們,愚兄此言非虛。祖父天縱奇才,令我姜家脫蓬蒿入朱戶。父親得祖父教導(dǎo),才能亦是有口皆碑;愚兄愧對祖父和父親的教導(dǎo),孟家料定我撐不起姜家,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殺害父親,因他們料定,愚兄沒能耐為父親報仇。
姜二爺將孩子們送到府門口,又跟著人出去吃酒玩樂。姜慕燕帶著妹妹去北院拜見祖母時,按著爹爹的吩咐并未多提外婆的話。待回到西院后,姐妹倆又玩了一會兒新買的轉(zhuǎn)鷺燈和珠花,才沐浴歇息。躺在床上后,姜留發(fā)現(xiàn)姐姐翻來翻去地折騰,便問道,姐姐怎么了?
眾人聽了這話,想起各自家里的難處,心酸中又升起了期待,眼巴巴地望著他們的指揮使大人。做衙差、捕快、文書等差事的胥吏,家中大多貧困,微薄的俸祿或補(bǔ)貼不足以讓他們養(yǎng)家糊口。眼看著有品階的官員們拿著豐厚的俸祿,做著體面清閑的差事,胥吏們心中自然不平,便托公徇私,從告狀之人、牢中犯人或街市商人身上搜刮錢財(cái)。雖然官員們也知情,但他們也知胥吏俸祿少,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能考入衙門做事的胥吏,初時也大都是有些抱負(fù)的,若能正經(jīng)體面地養(yǎng)家糊口,哪個愿意走歪門邪道。
與姜二爺混得很熟的捕快范鐵生見姜二爺說臘賜時手劃拉了一大圈,便試探著問道,大人,小人們也有臘賜?臘賜,乃是臘月時賞賜官員的錢財(cái)、布匹、牲畜等。兵馬司衙門內(nèi),有資格拿臘賜的只有正副指揮使和巡街副使,剩下的胥吏不只俸祿微薄,臘奉等也輪不到他們頭上。
長命百歲?姜猴兒眼睛轉(zhuǎn)了一圈,就明白二爺是想到二夫人了。倒了一杯酸梅湯遞上后,姜猴兒再獻(xiàn)策,二爺飲食有度、起居有常,一定會長命百歲的。時辰已經(jīng)不早了該用膳了,二爺今兒想吃什么?
姜猴兒跟了二爺多年,一聽就知道他點(diǎn)的是城南留春閣的飯菜,立刻道,二爺稍歇,馬上就好。說罷,姜猴兒鉆出馬車,吆喝跟在車邊的姜寶和呼延圖,呼延大哥,寶兒,你們倆一個去城南春茸巷留春閣買飯,一個去旁邊的村子里弄條小船,二爺要在溪邊垂釣,用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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