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密信的抬頭都是留兒,無需再對。江凌輕念著,逐一尋找余下數(shù)字指向的字。雖然沒有被他碰觸到,但被他用雙臂圈在身體和書桌間的姜留還是如坐針氈。江凌的呼吸吹在覆住在姜留前額的留海上,癢得厲害,讓她忍不住想撓一撓,可她不敢動(dòng)。她的心兒砰砰砰,都快要跳出來了。
在軍營操練三日才得空回府的江凌,見兩個(gè)武婢都站著門外,便低聲問道,姑娘在房中議事?芹白看向芹青,芹青平靜回道,姑娘在房中整理卷宗。
對!就是這么回事兒!與哥哥不謀而合的姜留桃花瞳閃著亮光,若給熱合曼送消息的是付春朝,他定想借契丹人之手,報(bào)蔣家的仇。江凌也想到了這一層,所以你和父親不可在此久留,待父親巡視完后,我送你們回肅州。
兄妹倆說著話,芹青把熱茶送進(jìn)來,散開了的茶香緩解了姜留的緊張,她講出自己的推測,哥,我覺得如果還有藏糧,一定在邊城。江凌糾正道,就算不在邊城,賣消息給熱合曼的人也會跟契丹人說在此處。缺糧的契丹軍勢必孤注一擲,這兩月內(nèi),左武衛(wèi)與契丹軍必有一場硬仗。
嗯。姜留的注意力依舊在卷宗上,晚飯清淡些,直接端過來就好。趙奶娘出去后,姜留轉(zhuǎn)動(dòng)略僵硬的脖子,看到書架上放著的《詩經(jīng)譯注》和其他幾本書,臉上便露出了笑容。
江凌咳嗽一聲,用微啞的嗓音低聲道,留兒,我回來了。分明是很尋常的一句話,卻讓姜留的心顫了顫,一時(shí)不知該說什么、做什么才能讓自己看起來跟平常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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