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打算怎么殺他?姜二爺又問。妾身想了四五個(gè)法子,都被大人攪了局。雅正夫人狹長的丹鳳眼少了平素的和氣,添了些火氣。西市現(xiàn)在歸爺管,若胡建莊死在奏事院內(nèi),爺如何向京兆府尹交待?夫人要報(bào)仇,爺不攔著,不過請你移步別處,別在西城殺人。姜二爺給她倒了杯茶,用扇柄推過去。雅正夫人是他兩個(gè)女兒的教琴師傅,前些日子也曾幫著姜家牽線搭橋,姜二爺承這份情,才跟她多說幾句。若是旁人這般折騰,早被姜二爺派人捆結(jié)實(shí)扔牢里了。
待陪著白家姐弟用完午膳,將他們安頓好,姜家姐妹回到房中午歇時(shí),姜慕燕小聲道,大伯母想讓雅正夫人去給大姐送親。祖母會(huì)同意嗎?姜留驚訝地睜大桃花瞳,大周女子成親,送親有男有女。男子多為新娘的叔伯兄弟,分別走在花轎四角,意味守護(hù);女子多為女方家已婚且兒女雙全的全福女眷,意味送福。雅正夫人十五歲父母雙亡遭未婚夫家退親后,便自梳婦人髻走出閨閣謀生計(jì),她雖受人敬重,但卻不是全福之人。
雅正夫人低聲道,雅正只要閉上眼,眼前盡是被父母之血染紅的山澗。二爺您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放妾身入奏事院吧……姜二爺不為所動(dòng),你若有心報(bào)仇,為何要等到現(xiàn)在?
姜二爺想著早點(diǎn)回府睡覺,沒工夫跟她兜圈子,徑直道,你進(jìn)奏事院是為了殺胡建莊?正是。雅正夫人坦蕩道,妾身查出十年前是他買通車夫,將我父母推下山澗的。不過車夫已被滅口,妾身無法到衙門告他,只能手刃仇人,為父母報(bào)仇。
還不等大舅母發(fā)難,姜慕燕便解釋道,這八樣胭脂水粉,都是雪霞晚里最新的樣式。前幾日大舅母派人去取,因燕兒想親自送過來,所以才未讓管事交于喜竹。外婆,燕兒記得我娘親出嫁時(shí),胭脂香也是帶了八樣吧?
是啊哥哥,咱們一塊去吧,你都好久沒出過門了。現(xiàn)在市面上出了新款的玉質(zhì)帶鉤,咱們一起去挑,也給爹爹挑幾個(gè)。姜留興致勃勃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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