妾身不敢。雅正夫人素來溫和的嗓音,此時卻帶了一股倔強(qiáng)。姜二爺手指一撥,收回折扇,爺喝多了頭暈,不想抬頭講話。雅正夫人只得坐下。
雅正夫人哭著哭著就笑了,她用帕子擦了擦臉,聲音含糊不清地問,二爺,接下這個案子,對您一點好處也沒有的。謝天謝地,總算不哭了!姜二爺本想說幾句場面話,但看她那模樣,卻覺得不合時宜,只得道,你或胡建莊,不管哪個死在奏事院,對爺才真是沒有一點好處!爺接下這個案子查清楚了,萬歲會夸爺勤勉,京兆府尹會夸爺?shù)昧Γ傩諘f爺斷案如神,好處多著呢??傊銊e私下動手,壞了爺?shù)暮檬戮统伞?/p>
于是,姜二爺耐著性子好言相勸,買兇的事,夫人便不要想了。至于夫人親自動手,也風(fēng)險極大。夫人想殺他,他更想殺你,夫人覺得你們二人誰勝算更大?你父母在天有靈,想必也應(yīng)希望你好好活著,而不是為了給他們報仇而喪命。
你打算怎么殺他?姜二爺又問。妾身想了四五個法子,都被大人攪了局。雅正夫人狹長的丹鳳眼少了平素的和氣,添了些火氣。西市現(xiàn)在歸爺管,若胡建莊死在奏事院內(nèi),爺如何向京兆府尹交待?夫人要報仇,爺不攔著,不過請你移步別處,別在西城殺人。姜二爺給她倒了杯茶,用扇柄推過去。雅正夫人是他兩個女兒的教琴師傅,前些日子也曾幫著姜家牽線搭橋,姜二爺承這份情,才跟她多說幾句。若是旁人這般折騰,早被姜二爺派人捆結(jié)實扔牢里了。
只這一個鋪子的收益,就足夠她和姐姐吃穿花用了。姜春秀低聲道,王家大夫人前幾日派人來取胭脂,奴婢按姑娘的吩咐,說姑娘已備好了胭脂,過幾日親自送去王家。
還慶幸?!若雅正是個男人,姜二爺定要罵她蠢了,他不提你不是為了你好,是為了自保!牽線暗殺朝廷命官可是掉腦袋的重罪,劉大憨沒這個膽子,他應(yīng)是只收了你的銀子,根本就沒幫你尋過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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