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文江緊緊抓著自己的胡須,質(zhì)問道,若沒人教你,你一個小娃兒怎會說這樣的話?若真有人,會是誰?姜家沒人有這么大的膽子,若不是姜家……張文江反復(fù)掂量,除了姜家,姜六娘身邊只有白全海的夫人了。她絕無此能,所以這小丫頭背后真沒人?
姜留站起身,伯父……張文江抬手不讓她再說下去,不必再多言,你知道的這些已經(jīng)夠要你的命了。伯父,留兒知道的和猜到的,遠(yuǎn)比您以為的要多。姜留今日來找張文江,便已抱了破釜沉舟,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打算。她的桃花瞳里,盡是與年紀(jì)不相符的冷靜和決然,伯父請再聽侄女一言。
張文江直視姜留的雙眸,若你的推斷是錯的呢?姜留既然來了,就不會再藏拙,她目光灼灼地望著張文江,信心十足道,只要侄女的推斷說得通,就絕不會錯。而且,侄女確信樂陽公主手中有能治秦相于死地的東西。
今日時機(jī)不合適,改日再讓夫人去姜家提親為好。至于姜楓說的留兒不能十七歲之前議親的話,都是騙鬼的,張文江才不信。他轉(zhuǎn)身把包袱包好,鄭重問姜留,此物你是何時發(fā)現(xiàn)的?
姜留見張文江收了東西,便開始交代詳情,并將事情往他身上推,是景隆六年十月二十九。侄女和哥哥商議后,為求穩(wěn)妥,第二日便將木箱給伯父送過來了??啄鼙蛔?,孔全武去秦府討銀子這條線也是伯父您派人跟進(jìn)的,是您請裘叔去南城兵馬司大牢給孔全武治病,套得了他的口供。
此案審結(jié)后,欲回府與家人共度上元佳節(jié)的張文江,卻被喬裝改扮成小廝的姜留攔在了京兆府后衙的書房內(nèi)。 時機(jī)成熟,姜留要主動出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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