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二爺氣得臉都青了。跟了父親一年半,姜凌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氣成這樣。依著父親絕不委屈自己的脾氣,生氣一定是要發(fā)泄出來的,可今天是除夕,姜凌怕他鬧起來,祖母會(huì)怪罪到妹妹頭上,便勸道,今日是除夕,父親且息怒,不急于這一時(shí)。
姜家東院內(nèi),李姨娘看著滿地亂躥的地老鼠,樂得東倒西歪,卻不知她的房門已被撬開,房?jī)?nèi)燈火通明,亮如白晝。趙奶娘也有自己的孩子,知道孩子夭折當(dāng)娘的會(huì)有多難受。所以看著桌上、地上擺的東西,趙奶娘既同情李姨娘,又氣她糊涂。
一直被爹爹抱在懷里的姜留聽得清清楚楚,爹爹說,他讓人把西跨院燒了!爹爹要燒西跨院,應(yīng)不只是因?yàn)槔钜棠镌诜績(jī)?nèi)焚香祭祀,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事?姜留瞪著眼睛仔細(xì)觀察。
二爺,火燒起來怕是波及……燒,給爺燒!一根針、一片瓦、一棵草都不留!姜二爺忽然大吼。是!趙奶娘嚇得連忙應(yīng)了,出去叫人,點(diǎn)火,燒房。其實(shí)燒了也好,全燒干凈了,才不留后患。
他們還未跑出院門,姜猴兒就跑了進(jìn)來,稟道,守院的人放爆竹不小心,把西院的一堆柴禾點(diǎn)著了。姜二爺便道,著就著了,新年燒把火才更旺。派人去門前告知潛火軍,就說咱們府里的火,不必他們來滅。
姜留向里一推,兩扇門開了一道縫,里邊黑漆漆的看不出什么。姜留把小腦袋貼在門縫上,探小鼻子仔細(xì)嗅了嗅,里邊好像有香火和燒紙的味道,但也可能沒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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