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正夫人盯著冒熱氣的茶,緩緩道,二爺可記得胡建莊?他十年前便心狠手辣,多疑謹慎。此次入康安后必定萬分小心,除了奏事院,在別處妾身更沒有接近他的機會。妾身不會在奏事院動手,讓二爺為難。妾身只想在奏事院內(nèi)接近他,然后徐徐圖之。
姜慕燕點頭,不只要買錦袍,腰帶、帽子都得換,咱倆的衣裳也要去轉(zhuǎn)轉(zhuǎn),走吧,去彩衣巷!姜二爺任西城指揮使后,姜留和姜慕燕在西市的購物體驗直接上升了一大截,這一方面是因為她們是西城指揮使的女兒,各商家皆把她們奉為上賓,比招待王侯家的姑娘還殷勤周到;二是西市在父親的治理下,不只街道干凈整潔,潑皮都改行當了輔警,治安情況大為改善,逛街的百姓不必再擔心錢袋被偷、商家缺斤短兩,臉上都帶著笑容,讓身處其中的姜留頗為舒適。
為何?姜二爺問道。呼延圖解釋道,一個是風險太大,殺朝廷命官不同于殺毛賊或?qū)こ0傩?,衙門必定會派出大批人手追查,早晚會查到真相,這是要掉腦袋的;二來,能取知府首級的人必定是高手,這樣的高手缺銀子了,抓毛賊山匪比殺知府容易得多,他們何必冒著掉腦袋的風險賺這四千兩?而且,高手多會去大戶人家或官家做護衛(wèi)或武師,很少有缺銀子的。您看小人,這不就跟在您身邊吃香的喝辣的么?嘿嘿……
說爺累了,無心吃茶。因白晅的兒子白斐被人欺負了,姜二爺為這事兒忙活一下午,晚飯時又聽郭靜平叨咕了一頓他媳婦有多好,這會兒正心煩著,不想去理雅正夫人的事。
昨日父親回來得太遲,姜慕燕不好再為了雅正夫人的事擾他歇息。不過第二日一早,姜慕燕便早早在父親房門候著了。姜二爺一出門見到大閨女眼巴巴地望著他,便問道,可是王家有什么事?
孔氏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,姜家哪來的銀子給她辦這么多嫁妝?賭贏的,姜留咧嘴,笑得極為開心。要去太康給姜慕容送嫁妝的是姜凌,姜二爺只送到城門口。但姜二爺早就放話了,除了過年給王老夫人拜年,他平日不會再登王家的門。是孔氏記性不好,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,姜留來的路上就跟姐姐提過這件事,所以姜慕燕才會這樣自然地解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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