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二爺整張臉都被楊奉的話點亮了,對啊,萬歲!臣怎么就沒想到呢,天降應該是亞歲前后降世的!這就是冥冥之中,自有天意。景和帝笑出了聲,確是如此。
但被關在府里學了數(shù)日宮中規(guī)矩的姜留,還是借此逃出府,到城門外透口氣。時近亞歲,寒風透骨。身披鮮紅斗篷頭戴雪白兔毛滾邊暖帽的姜留騎著追月,站在城門外,成了蒼茫寒冬之中最美的風景,路過行人都駐足或放緩腳步,偷偷打量她。
商隊的管事趙來雙見東家親自出城來迎自己,受寵若驚地跳下馬,上前見禮。姜留和姐姐組建商隊的初衷,是為了方便給在肅州辦差的爹爹運送吃穿用住之物,這個商隊管事是平西侯的侄子鄧元烈引薦的,趙來雙家里三代都是跑絲綢之路的行商,經(jīng)驗和本事都不錯。他如今四十出頭的年紀,身材魁梧,相貌兇惡,打冷眼一看不像跑商路的行商,反而像是提著板斧劫道的悍匪,很能壓得住場面。
景和帝這一句話,立刻拉回了孔風閣的思緒,他將目光落在姜楓臉上,想聽他怎么回話。去年,姜二爺曾親口問過鄭韭,若同穴山?jīng)]因為出現(xiàn)白虎被封,他姜楓也沒經(jīng)科舉入仕,等到景隆五年,鄭韭會把包袱交給誰。鄭韭當時曾答,他會把包裹交給邑江侯世子劉承。
為了讓自己的話更可信,姜二爺又眼巴巴望著景和帝,誠懇道,臣能辦好去肅州整飭吏治的差事,不是因為臣有多大本事,是因為有萬歲每三日一封的密信指點、布局;有謝清泉謝大人和恩義侯裘凈跟在臣身邊,為臣出謀劃策;有曾顯志曾大人和西城衙官們盡心盡力辦差,有肅州提刑司溫宏杰溫大人等當?shù)毓賳T鼎力相助。臣只是頂著欽差的頭銜,當萬歲手里的棍子,萬歲指哪臣打哪;除此之外,便是幫真正辦事的官員們,擋住貪官污吏的算計和刁難,讓他們安心辦差。萬歲,臣說的句句都是實情。
姜二爺?shù)奶一ㄍ锓褐猓煅实?,萬歲圣明!臣慚愧,臣回去后定盡心盡力把余下的差事辦好,再也不偷懶了。你可是剛跟萬歲說,你已努力改過自信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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