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(zhuǎn)眼間便到冬至亞歲郊祀之日。不同于往年六馬拉的天子金根車,景和帝今日騎著一匹神俊的棗紅馬自承天門出宮,率領等候在宮門外的文武百官,自朱雀門出皇城,旌旗招展,浩浩蕩蕩,在百姓們一路的參拜中,沿著筆直的大街一路向南出康安正南門——明德門,趕往城南郊祀之臺。
這些事,哪一件也不是一兩日就能做完的。姜二爺欲哭無淚,回西城衙門的事兒,上次借著酒勁兒跟景和帝提了沒被準許后,他現(xiàn)在連想也不敢想了。
姜留聽到大皇子來了,立刻跳下馬,拉馬韁繩靠邊避讓??吹酱蠡首颖阊b簡行,姜留便知趣地站在路邊,假裝不認得他,免了擾了這位的雅興。
立大功歸來,雖因封爵而欣喜若狂,但被姜松罵了一頓后,便立刻踏實了。他從未想過,以他如今爵位和功勞,完全不必再聽姜松的話,也從未想過,以他的功勞,就算身為一國之主的景和帝,也已不能隨意處置他。
為了讓自己的話更可信,姜二爺又眼巴巴望著景和帝,誠懇道,臣能辦好去肅州整飭吏治的差事,不是因為臣有多大本事,是因為有萬歲每三日一封的密信指點、布局;有謝清泉謝大人和恩義侯裘凈跟在臣身邊,為臣出謀劃策;有曾顯志曾大人和西城衙官們盡心盡力辦差,有肅州提刑司溫宏杰溫大人等當?shù)毓賳T鼎力相助。臣只是頂著欽差的頭銜,當萬歲手里的棍子,萬歲指哪臣打哪;除此之外,便是幫真正辦事的官員們,擋住貪官污吏的算計和刁難,讓他們安心辦差。萬歲,臣說的句句都是實情。
景和帝這一句話,立刻拉回了孔風閣的思緒,他將目光落在姜楓臉上,想聽他怎么回話。去年,姜二爺曾親口問過鄭韭,若同穴山?jīng)]因為出現(xiàn)白虎被封,他姜楓也沒經(jīng)科舉入仕,等到景隆五年,鄭韭會把包袱交給誰。鄭韭當時曾答,他會把包裹交給邑江侯世子劉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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