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親在吃穿用度上一向講究,肅州那邊的東西許難讓他滿意,時常給他送些吃穿用品過去,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。姜慕燕點頭,好,商隊不必有太多車馬人手,能保證路途平安便好。
小悅兒低下頭,弟弟。姜留點頭,嗯,等弟弟會開口叫爹爹時,爹爹應該就能回來了。小悅兒摘了一兜紫藤花后,便往姜府走,姜留不用問都知道,他又對著母親的肚子喊爹去了。
這三個月中,姜二爺和江凌已趕到肅州,送回了報平安的書信并幾大包肅州特產的肉干;半堂香新制的六款香賣得很好,姜留賺了六千多兩銀子,并用這些銀子購買車馬、雇傭人手,建了一支四十人的商隊,專跑康安、肅州、瓜州道焉耆這條線,順道給姜二爺運送各類物資;姜家的三位孕婦已懷孕八個月,肚子大得嚇人了;還有最重要的一點:姜家最矮、最小的姑娘姜留,像春天上足了肥水的韭菜,足足拔高了一寸!
姜留看過半堂香正月的月賬后,便從賬冊下邊抽出一本紙張發(fā)黃的舊賬冊,逐字認真閱讀。連同祖父的奏章一起被孟回舟埋入地下的,共有六本賬冊。這六本賬冊有兵部和戶部籌備肅州餉銀和糧草等等物資的詳賬,有運送糧草的路賬,還有糧草被運送到肅州后,左武衛(wèi)向下發(fā)放糧餉的詳賬。左武衛(wèi)發(fā)放的糧餉,確實比兵部和戶部出庫的少了兩百萬兩。
當年姜留的祖父姜冕和孟回舟,之所以被指派為徹查肅州糧餉貪墨案的主審,就是因為時任刑部尚書的杜海安尋借口躲了。數(shù)年來朝局變幻,杜海安卻穩(wěn)如磐石地扎根在天章閣內,未被撼動分毫。姜留覺得,若是遇到不知該如何辦的事情,那干脆杜海安怎么做,姜家便怎么做,穩(wěn)當。
王家出了這么丟人的事,姜慕燕自是不肯對母親提起,只道,近來天氣炎熱,外祖母受了些暑氣,需調養(yǎng)些時日。雅正挺著大肚子,也十分怕熱,她建議道,這一段確實炎熱,燕兒不若請你外祖母去柳家莊住些時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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